獨家採訪 / 文 李韶明
獨家照片提供 / 小蟲
小蟲出生在高雄鼓山,他5歲那一年,第一次接觸到音樂,是阿姨帶他去天主教教堂,小小年紀的他,聽到教堂裡擺放的鋼琴,可以彈奏出美妙的聲音,立刻被吸引,當他看到老師教導修女們彈鋼琴時,在神聖的教堂裡,卻埋下了犯罪心情,他很想自己用手去按琴鍵,但不敢提出要求。去過幾次教堂後,有一次,他等修女們打掃完離開,他偷偷躲在三腳鋼琴的黑布底下,蹲了好久好久,等四下無人時,把布掀開,將手指伸入琴蓋,即使手被琴蓋壓著,簡單的彈了幾個音,也感到無比滿足,他回憶:「那應該是我一輩子當中,最緊張的時刻。」
第一次得逞後,小蟲變得更大膽,第二次又等到教堂裡沒有人,他一樣躲在鋼琴底下,這次雙手並用,在琴鍵上亂按一通,彈到整個忘我的境界,完全感受到,原來彈鋼琴是如此美妙的感覺,就在他越彈越興奮時,突然有人抓住他的手,他形容自己當時尿快噴出來,從布簾抬頭一看,是神父,神父沒有罵他,反而抓著他的手,讓他坐在椅子上彈鋼琴,就從那一刻,奠定了他跟音樂結緣的開始。
直到念小學,小蟲跟修女們一起在教堂裡學鋼琴,他一開始,只是站在旁邊聽,吸收能力比修女快,後來學會彈鋼琴,一放學就往教堂裡跑,一彈、彈4個多小時,12歲時,小蟲已經在教堂侍琴,為大家唱聖歌時,擔任伴奏,直到如今,他仍十分懷念那位神父,他說:「記得有一個夜晚,我在臥室裡,關上窗簾,院子的路燈,從窗簾縫隙透進來,當時已經快12點,我看到神父的人影經過,趕快打開窗戶,想請神父進來坐,結果窗戶一打開,沒有人,隔天早上起床,就聽說神父走了,我哭得好傷心。我經常想,當初神父如果是罵我、打我,而不是抱著我學鋼琴,今天可能就沒有我了。」
小蟲10幾歲就開始彈鋼琴打工賺錢,教5、6歲的小朋友彈琴、到西餐廳彈電子琴演奏,他努力湊錢,為了上名師的音樂課,終於存到可以上兩堂課的錢,他上到了當時是知名爵士鋼琴老師張弘毅的音樂課,他說:「我從西餐廳打工完,騎著腳踏車到老師家上課,只上了一堂課,老師說,下禮拜要搬到台北,所以退我一堂課的錢,搬家前,老師給我他的手稿講義 ,厚厚的一疊,裡頭有許多和弦的精華重點,這講義對我後來作音樂幫助極大。」1994年,小蟲以電影「紅玫瑰白玫瑰」,獲得金馬獎最佳電影配樂及主題曲獎,就是由他只上過一堂課的恩師張弘毅手中頒發給他。事後,小蟲跟張弘毅說:「我是你的學生」,張弘毅回答他:「我不相信。」
17歲那年,小蟲從高雄上台北闖蕩,在西餐廳及夜店表演,接觸到西洋歌曲,當時他表演的歌曲包括「inside of my guitar」、「more than I can say」、「one way ticket」,後來他愛上了日後影響他作品最多的合唱團「Bee Gees」,其中「How deep is your love」這首經典歌曲,仍是他最喜歡的歌曲之一,他覺得Bee Gees的合聲、和弦,溫暖、浪漫,跟他的個性十分契合。而在北上租房子的過程中,小蟲遇到人生中另一個貴人,也是後來他創作「我是不是你最疼愛的人」這首名曲的靈感來源。(第一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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